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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天必然已一腳踏入門內,否則不會這樣熱烘烘。
然而金門,似乎還捨不得放手讓春天離去。
先是濃霧不斷,春天宣告離別的消息,
但金門不肯放手,叫北風快快回來,把溫度下降,把濃霧吹走,
夏天說:「時候到了,是我的舞台。」
於是吩咐南風吹得強勁,把海上的霧吹得更快來籠罩金門,
金門就在兩股勢力之中,時而暖和,時而回冷,
直到一股更大的低氣壓從南方吹進,原來是颱風也兼程趕到了。
五月颱風過後,又到金門。
盤桓在金門的那幾日,悶熱難當,暑氣蒸騰。
才剛剛下過幾天大雨,金門的水池、湖泊、野溪、水溝,全漲滿了水,
汪汪的水面漾著浮萍,小小的白腹秧雞跟著謹慎的媽媽在草叢間進進出出,
燕子飛得好低,總險險的差點撞上車子,
潮濕的空氣中,聞得到草木生長的青綠味道,
這樣的濕潤是萬物生長的最好環境,
可是悶得人滿頭大汗,衣衫漉漉,
初霽中,陽光穿透雲層,懵懵的灑下來,時隱時現,
我在陽光下揮汗,在濕熱的弄堂和林間穿梭,
只聽見鵲鴝還在高歌、八哥依然聒噪,
四聲杜鵑和噪鵑偶爾有幾聲高低呼喚,喜鵲也收斂許多,
想必,也躲陽光去了。
好不容易熬到黃昏,終於有陣陣清風徐來,
白天的悶熱漸漸消失,吹來的風竟還有絲絲涼意,
我在古厝天井小坐,抬頭仰望一方夜空,幾顆星子在閃閃眨眼,
隨著夜風,我彷彿聞到淡淡的玉蘭花香。
瀄髮沐浴,就寢前,將小窗輕啟,窗外月光皎潔,還帶著幽香。
天大亮!大門咿呀一開,風陣陣迎面撲來,
吹進前廳,穿堂而過,掃進後廂房,
我已整好行囊,打算搭乘中午的飛機回台灣,
看今日天青雲高,沒有濃霧作梗,想來飛機起降應該正常,
這個時節,總是考量著天氣狀況,琢磨著飛機是否正常來去。
心裡正盤算著行程,電話忽然響起,
原來搭乘早班飛機的朋友來電告知:
「今早側風太大,飛機無法降落,已經取消兩個航班了。」
嘩!除了濃霧,我竟忽略了還有側風的威脅。
候機室鬧哄哄,忙亂之間,已經完全沒有來旅行的優閒了,
不穩定的季節就有不能掌握的因素,
不正常已成為正常,用不變應萬變,成為金門人面對意外的態度,
反觀外鄉人因為這樣意外的插播而顯得手忙腳亂,
想來,平日看手錶照月份一成不變過日子的人,總較難經得起折騰。
幾個小時以後,風漸漸停了,
中午的班機正常起降,我得以順利成行,
走在停機坪上,已感覺不到早晨那股迎面的風,
風停了,小島有恢復昨日的悶熱,這天氣可變得真快!
三天之內,從大雨,而大熱,而大風。
春天,你真的揮手走遠了,
夏天的下馬威,可把我們整到了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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